赵孟頫与我们吴江的“儒林赵氏”

儒林赵氏

赵孟頫与我们吴江的“儒林赵氏”

        去年的金秋十月，我作为吴江赵孟頫的后裔，我们吴江“儒林赵氏”的代表，应邀与来自全国各地的宗亲一起，在德清的东衡村，参加了《记念赵孟頫诞辰770周年》祭祖和记念活动。
   在东衡这短短的两天中，来自各地的宗亲相聚在一堂。我们命脉相通，如一家人。共同弘扬祖德，缅怀先祖。那亲情和友情真让人终生难忘。

        我们吴江的“儒林赵氏”，与别的支系不同。他们都有《家谱》，而我们没有。
        《家谱》，我们也曾经有过，並传承了400多年。可惜的是，我们这《家谱》是委托庙里代管的，这庙也就是我们“儒林赵氏”的家庙。十年那时，庙被抄，所有的家谱被付之一炬。到今天，我们只能从前辈的言传中知道自己是赵孟頫的后裔。
       
  “儒林赵氏”迁居吴江后，建有一个家族墓地。並为墓地置有公共田产，称作“坟上田”。田地出租给佃户，每年收得的租金用于祭祖和修坟。
  墓在五都的赵家港。有主峰，四周有连绵大小不一的墓群。整个墓地犹如袖珍版的群山        。
        在通往墓地的神道上，有一座青石牌坊。额上刻着 “儒林赵氏之墓”六个朱文楷书大字。我们把这牌坊叫作“鬼墙门”。这“儒林赵氏”也就是我们这支吴江赵孟頫后裔的称号。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我的祖父曾继承他父亲当过“儒林赵氏”的族长。他是一个鸦片鬼，后因雅片中毒早逝。在他当“族长”时，做的亊我祖母是知道的。祖母和我一起生活了30多年，是她告诉我，我们“儒林赵氏”是赵孟頫的后裔。

        祖母曾不止一次地对我讲起过祖父到德清祭祖的事；每年清明前，我祖父要到震泽去雇一条船，这船上可餐可宿，称作“帐船”。一次去四五个人，湖州的“道场山”是每年必去的，那里有我们“儒林赵氏”的祖坟。每三年要到德清，德清有一个更早的祖先，叫“赵孟頫”。
        祖母对我讲起“赵孟頫”时，我还不知道“赵孟頫”是怎样的一个人。她也只知道是一个做过官，画画写字的人。直到我退休后，在图书馆里看到了一本讲“赵孟頫”的书，才激起我“寻找赵孟頫”的热情。

        那末我祖母说，我们“儒林赵氏”是赵孟頫的后裔。和我的祖父曾带人到德清“赵孟頫”墓去上坟，是真的吗？

  能做到数百年来，直到上世纪最后一次的1950年。这样矢志不渝、锲而不舍地在每年清明回到湖州家族诞生的地方，回到先祖的坟茔旁，追思先祖的功德，感恩先祖对我们后辈的护佑。这也只有我们“儒林赵氏”能做得到。因为只有我们具备了能做成这件亊的三个必须条件，那就是：组织者、资金与交通。
        （一）∶我们“儒林赵氏”有族长。数百年来，承前启后，祭祖是族长的第一桩大亊，所以说我们不会没有组织的人。（二）∶我们有“坟上田”。连年不断收得的租金，这足以支持我们祭祖所需要的开支。（三）在当年的条件下，舟楫是江南水乡的主要交通工具。从我们吴江到德清，完全依靠人力的单程航行，最多只需两天。所以说，这路程也是在我们可以做到的范围之内。

        我们“儒林赵氏”自从迁移到吴江以来，直到上世纪的1950年，半个千年的赴东衡祭祖，东衡有人知道吗？
        为此，去年清明我去了趟东衡，拜访了东衡村的陈景超老师（注一）。我请他帮我找一下，在东衡是否还有人知道，上世纪1950年时，有船到过东衡，祭祀过赵孟頫墓的吗？

        那知陈景超老师对我说；“这个不用问别人，我就知道”。他说；“来过。到赵孟頫墓前，要从小河进去。你们来的是一条大船，进不了，船只能停在外面的大河里。是我们村上的人，用小船帮你们把东西驳到坟上”。他还几次对我说；“这个我清楚，这个我清楚。”

        我的祖先数百年来到东衡祭祖的亊，在陈景超老师这里得到了佐证。我欣喜万分，跟随着陈景超老师，拜谒了魏国公赵孟頫，魏国夫人管道昇墓。又参观了赵公祠和赵孟頫记念馆。在他家里，他又给我看了赵孟頫的玄孙，赵昶的墓志铭。（注二）

        告别陈景超老师，我又一次来到赵孟頫墓前，找到了那条曾经通往墓前的小河，这小河原来可以通到赵孟頫墓的左侧，现在已被道路筑断。从墓地到大河边，路也不算太长。需要用小船帮助接驳的，那只能说明1950的这次祭祖，我们带去的东西一定很多。
   1950年至今只隔73年，是我有记忆的一次家族祭祀活动。族人的代表从湖州道场山，德清东衡村回来后，就开始了本地“儒林赵氏之墓”的公祭。公祭那天，在“儒林赵氏之墓”的牌坊前撘起了敞棚。上午公祭，中午族人均可享用坟上置办的酒席。席后发放收得“坟上田”开支后的余款。按祖制，余款只发男性，女性地位最高也不能享有。那次每人得到了第一板人民币2000元。这其中也有我。       
  上世纪1950年，是我们“儒林赵氏”五百多年来的最后一次公祭。
  土改后“儒林赵氏之墓”失去了“坟上田”，从此清明也不再有湖州、德清之行。赵孟頫也渐渐地淡出了族人的记忆。

（注一）∶陈景超老师，1945年生。东衡村人。上世纪60年代就读于浙江大学。教师退休。当地政府授他家“学者之庐”匾。他是研究赵孟頫的资深学者，他家是当地多个青少年教育基地。是当地知名乡贤。
（注二）∶赵昶。赵孟頫玄孙，赵壅孙，赵麟子。是他的墓志铭证实了山东沂水赵家楼的赵姓，是赵孟頫之孙赵麟的后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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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月的阳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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泠泠清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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