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发育时：吃了一只刚啼的小雄鸡》

到我碗里来

       吃过晚饭，离洗澡还早着呢，我就舒舒服服地靠在躺椅上，打算歇一会儿。老伴儿坐在旁边的靠背木椅上，突然就问我：“你小时候啥东西吃得最多呀？”我想都没想就说：“那肯定是苦粥苦饭啦。”

     结果老伴儿一听，脸上就露出那种不太相信的表情，还带点责怪，好像觉得我在瞎编乱造。可这真不是瞎话呀，在我童年的记忆里，那日子可苦了。就说闹自然灾害那时候，苦粥苦饭都成了奢望，有时候只能用粉汤拌着野菜来填填肚子。

     说起小时候啊，水果这玩意儿，我连见都没见过，更别说吃了。像苹果、香蕉，那简直就是梦里才会出现的东西，我连做梦都没梦到过它们的样子。不过，那时候也有偷偷解馋的事儿。在老市陌路后面农民的自留地上，我和小伙伴就偷偷跑去，偷吃过地里的黄瓜，还嚼过生蚕豆呢。

    外婆家房前有南瓜藤爬上了架子，外婆当时就说：“等这个长柄南瓜长大了，变成黄南瓜，就烧给你们吃。”打那以后，我天天盼，月月盼，心里就想着那黄澄澄的南瓜。好不容易，南瓜终于变黄啦！外婆把它烧好端上桌，我吃得那叫一个快活，一口气就干掉了两块。

     后来啊，我 13 岁那年，跟着父母从市陌路搬到了北街轧巷 12 号。这一搬家，饮食上可就有了大变化。在市陌路的时候，每天三餐都是两顿粥一顿饭，可进城之后呢，变成了两顿饭一顿粥。晚饭：以前习惯了喝薄汤粥，现在突然改成吃饭，我刚开始那真叫一个难以下咽，感觉喉咙都在抗拒。不过慢慢地，也就习惯了。

    小时候啊，最盼着的就是过年。为啥呢？因为过年的时候，能吃上几粒硬糖，还能嗑点瓜子，要是大舅从临安昌化带山核桃回来，那简直就像过年中的过年，幸福得不得了。

     老伴儿又接着问我：“那你做大人时，就是发育的时候，吃点啥东西补补身子？”我就跟她说：“我吃过一只刚想啼叫的小雄鸡，就那么拳头大小，一斤多重，价值人民币不到一元钱，放在碗里蒸熟后吃了。”

     唉……不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，一提起来，满满都是过去的辛酸，感觉眼泪都要出来了。你看，都这把年纪了，感觉棺材木头闻着都香喷喷了，过去那些事儿，也就只能在回忆里找找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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